出行不再难

2019年07月16日10:54  
 

过去但凡需要出行,首先联想到的定然是乘坐什么交通工具,其次是行走的路况如何。交通工具简陋也好,路况坎坷不平也罢,随着社会日新月异的飞速发展,实现了方便、快捷、轻松、舒适。回顾过去因受交通工具和路况的制约,出行时常遇到的诸多不便,我同大家一样感同身受、五味杂陈,至今仍然难以忘却......

1979年的夏天,还在读高中的我为了减轻父母的生活压力,缓解家里捉襟见肘的生活,也为了暑假能过得充实有趣,曾两次徒步帮助晴隆县外贸站赶牛到约150公里的安顺地区(今安顺市)火车转运站。经历的酸甜苦辣至今记忆犹新,其中,第二次赶牛时,步行黄果树至镇宁这段路的经历,深深地嵌入了我少年时期的脑海中。

我们8个少男少女从晴隆县城出发,沿着上海—昆明320国道线,赶着20头牛,一路风餐露宿,历经4个昼夜才到达镇宁县境内的黄果树。第5天的行进目标是镇宁县城,赶着赶着有两头老黄牛因蹄子流血掉队了,队里商定由我与另一小伙伴共同承担赶这两头牛的任务。

开始还好,我俩边欣赏沿途的靓丽风景,错落起伏的大小山峦,五颜六色的奇花异草,边闲聊今后的人生设想,牛也努力地挪着步。遗憾的是,临近中午,正当我俩饥肠辘辘,两腿开始发软时,牛也快耗尽储存的所有体力,其中一头牛甚至“坐”在公路中间赖着不走了,我俩只得一人拉住牛的角,另一人提着尾巴推着牛的屁股走,有时牛粪、牛尿喷洒出来粘在手脚上、衣裤上也无暇顾及。由于不能同时兼顾两头牛,当推拉赖着不走的这头牛时,另一头牛或慢慢踱着散步,或站在路中间一动不动,每当汽车到来时,我俩将这头牛挪到公路边后,又只得一鼓作气地将另一头牛推到公路边让汽车驶过......

尽管我俩精疲力竭、肠胃空空、四肢乏力,然而,直到傍晚时分,依然没有走完黄果树至镇宁这段短短约20公里的路。

1980年9月,我第一次到兴义师专(现兴义民族师范学院)报到读书时,搭乘了一辆从晴隆去兴义马岭化肥厂(现湖北宜化)载化肥的解放牌大货车前往。清晨9点从晴隆县城出发,我们坐(实际是站)在货箱上,一路颠簸。临近中午,才到了公路呈“S”型的兴仁大丫口,谁知暴雨过后,山体滑坡、泥砂俱下、路面湿滑,汽车在爬一徒坡弯道时,虽闻马达轰鸣、轮胎飞转,可车不但爬不上去,反而还打滑后退。驾驶员从车上拿来锄头,在我们搭车人的协助下,把轮胎下的稀泥挖开,又拿来洋铲,从公路边铲来石砂,垫在车轮下,还请过路的几个乡民帮忙坐到货箱上(增加车胎与地面的摩擦力),汽车才终于声嘶力竭地爬了上去。到达兴义时,己是下午2点多钟。

1982年7月师专毕业后,我分配到了普晴林场子校工作,每到周末可返回晴隆县城的家一次。虽然到晴隆的公路里程也就20余公里,但由于自己没有交通工具,回家的路似乎也很遥远。如是从晴隆去普晴林场,可乘坐晴隆至兴义每天上午一个班次的客车到林场路口,再从路口走2公里路到学校。如是从普晴林场回晴隆,就只能下午2点左右在林场路口候车。由于周六中餐后时间尚早,若遇客车途中抛锚,就要等更长时间。好不容易等来后,要是车客满的话,驾驶员就不会再载客。为了确保能有效乘上车,合理利用时间,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,也无论是寒冷的严冬还是酷热的夏天,我都是与另一同事一道,数十次步行9公里的泥沙路,到320国道途经的沙子岭(现沙子镇)候车。

次年盛夏的一个周六,我因事耽误了兴义至晴隆的过境客车,晚餐后决定步行回晴隆。此时,阳光明媚,碧空如洗,微风徐徐,晚霞染红了苍穹,可是,到沙子岭时夜幕还是包裹了大地。无奈,还得独自踉踉跄跄地撞破夜色,偶遇身旁间或驶过的夜行货车,惶恐不安。

虽然能走近道的地方都走了,然而,到了史迪威公路“24道拐”美军墙处,还是累得气喘吁吁、口干舌燥、汗流浃背、双腿打颤。4个小时马不停蹄、心急如焚地赶路,加之“24道拐”从山脚爬到坡顶近3公里的崎岖山道,己经耗尽我瘦弱身躯里残存的那点力气。

尽管路旁有杂草丛生的座座坟茔,公路下面的地块上一辆“救护车”曾在此翻车,死了几个人的痕迹还依稀可辨,还是不远处的荒地上是曾目睹过枪毙犯人的地方,但我却顾及得不了这些,立即呈“大”字躺在泥砂混杂的草坪上。

正当迷迷糊糊快要进入梦乡时,月亮和星星悄无声息地滑落遁去。瞬间,夜空乌云密布,电闪雷鸣,狂风呼啸,哗哗倒下了倾盆大雨,暴雨鞭子似地狂抽在我冷得瑟瑟颤抖的身上。由于又饥、又渴、又累、又怯、又湿,浑身酸软得似一滩泥,我竭尽全力硬撑了几下落汤鸡般的身躯,方颤颤崴崴、泪雨婆裟地爬了起来。

1984年8月,为了满足好奇心,也为了去来方便,向朋友借了一辆被其弃之杂物间多年的自行车,从晴隆县城骑着去普晴林场。首先心情格外舒畅,信心满满,一路骑骑推推,一路赏花摘草。但是,到了沙子岭至兴仁6公里的地方时,由于坡徒弯急,刹车失灵了。幸好,情急之下,向一拐弯处的砂堆直冲而去,结果只是人仰车翻,手、脚、脸被砂石硌出斑斑血迹,晕晕乎乎一番了事。

那次,我在砂堆旁躺了一会儿后,强忍疼痛拚命爬了起来。自行车肯定是不能骑了,而且车要“骑人”。我只好掮着变了形的自行车,瘸子似地向还有3公里的学校蹒跚而去。

1987年5月,终于拥有了一辆崭新的永久牌加重自行车。我经常骑着“洋马儿”去晴隆二中(1984年8月调晴隆县莲城区蔡家中学,1986年8月调晴隆县第二中学)上课,时常穿插于晴隆县城的大街小巷,骑遍了城郊大大小小能通自行车的泥砂路,感受了村村寨寨的乡音乡情。还到距县城约10公里的者布乡(当时是小乡,现为办事处)小学,采访了民办教师潘明良,撰写了报告文学《春蚕到死丝方尽》(1989年8月3日载于《黔西南报》);又到距县城约20公里的孟寨乡(当时是小乡,现为办事处)采访了一对残疾农民夫妇,撰写了报告文学《明天的希望》(1990年9月17日载于《黔西南报》);还到距县城约20公里的凉水营乡(现光照镇)东方红村小学采访了民办教师朱儒林,撰写了报告文学《“老民办”朱儒林》(1991年5月4日载于《黔西南报》)”等。

调兴义工作后,自行车还陪我到了兴义,继续无怨无悔地履行服务我出行的职责。时至今日,我州同全省一样实现了县县通高速、村村通公路的目标。摩托车、轿车早己进入寻常百姓家。我也和大家一样乘着建国70年来的强劲东风,喜获改革开放40年来的满满红利:2003年8月,买了一辆大阳摩托车;2009年12月,买了一辆大众朗逸汽车。

如今出行,不仅是出门就可以开车走高速公路,而且在我州境内还可以乘坐高铁、飞机通往全国各地。出行是越来越方便、快捷、轻松、舒适了。(毛继红)

来源:黔西南日报

(责编:顾兰云(实习)、陈康清)

贵州新闻推荐

移动端新媒体

  • 贵州频道微信公众号贵州频道微信公众号
  • 贵州频道手机版贵州频道手机版
  • 贵州频道新浪微博贵州频道新浪微博
  • 贵州频道头条号黔沿贵州频道头条号黔沿